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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第19节(1 / 2)





  娜仁心里更有底了,其勒莫格就在屏风外向殿内请了安,他昨儿狩猎时受了轻伤,倒不严重,但康熙不放心,让他留在行宫里养伤,也算帮了娜仁一把。

  要不然娜仁要做这件事,又得多绕一个弯子。

  此时人来了,娜仁也没多磨叽,干脆道:“三哥,左右你带着伤,搜寻皇上的事儿你就别去了,你现在去太医们所在的地方。搜寻皇上有噶布喇大人主持,鳌拜在里面没有动手脚的机会,那么最危险的就是太医院。你现在过去,带上冬葵和唐百,他们两个都有几分拳脚在身上,能帮到你几分,万万要保太医们平安。”

  娜仁言及此处微微一顿,又道:“太医院里的人未必都忠于皇上,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鳌拜的人一定是安全的,不是他的人一定是危险的。没听说吗?刺客有可能就在行宫内,随时可能伤人……”

  她嗤笑一声,似有些不屑,又是无奈:“别人我不知道,但唐别卿唐太医与周兴伟周太医可信,一定要保他们平安,不然届时即使皇上归来,受了什么伤,咱们不通医理,还不是太医说什么是什么?届时,才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而是哪位太医给皇上看诊,这里头的差别可大了。”

  皇后一个激灵恍然大悟,抿抿唇似要说什么,昭妃已道:“太医院的人我都不敢说,但有一个人,石鑫和老太医与鳌拜来往极密。”

  她这话一出,满座皆惊,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昭妃回头似乎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的贴身宫女,其中一人惊慌低头,昭妃一扬嘴角,似是讽刺,十分冷淡,“我亦是大清臣民。”

  其勒莫格拧着眉,问:“那唐别卿唐太医……当真可信?”

  “可信。”娜仁道。

  “好。”其勒莫格点点头,行礼便要告退,皇后忽道:“博尔济吉特大人!”

  其勒莫格忙道:“臣不敢当。”

  皇后拧紧帕子,一咬牙,道:“章知微,章太医,可信。”

  她这话一出,秋嬷嬷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十分着急,皇后摇摇头,对她道:“嬷嬷,大局为重。此时能多保下一位太医,便能给皇上多一分生机。”

  况且朝中与宫中太医有往来的人家不少,章知微医术虽然不错,在太医院里却并不是什么紧要位置,窥探不了圣体,让人知道无妨。

  她言罢,又将几个身上有力气的太监指给其勒莫格,其勒莫格领命而去,皇后才对娜仁一笑,道:“慧妃娘娘好胆气,好智谋。”

  “不过拾人牙慧罢了。”娜仁道:“刚才那样的威势下还能从容开口,皇后娘娘才是让人敬佩。比之娘娘,妾身多活这两年,仿佛也只练出一身凭着家世耀武扬威的纨绔做派。”

  她是刻意诙谐,也确实让殿内人忍俊不禁一下,然而转瞬,便又都开始挂心康熙的安危。

  隆禧到底还小,刚才又哭又闹的,情绪太过激动,没一会儿就困了,乳母在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是皇后道:“抱着阿哥去内殿炕上歇歇吧,这会子,也没那么多讲究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隆禧离开这眼前就是了。

  乳母忙忙应着,上前来抱隆禧,隆禧扯着娜仁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她。

  娜仁被他看得心都软了,低头哄道:“去吧,去睡一觉,醒了皇兄就回来了。”

  果然不出娜仁所料,噶布喇主持,索尼与苏克萨哈盯着,鳌拜没在侍卫寻人中搅浑水动手脚,很快就传回了康熙的消息。

  一听內监传说人找到了,皇后猛地松了口气,手中抓着的茶碗跌落在地她却无暇顾及,噌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要出去。

  娜仁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又按住了猛然站起也要往出去的佛拉娜,道:“这会人还没回来,出去也是添乱,不如把太医召来,备好药品热水,就等在寝殿里,岂不更方便?”

  “对。”皇后一叠声地吩咐:“快传太医,让茶房烧好热水,巾帕绷带都要备干净的,创伤止血的药品、紫金锭活络丹都备好了,咱们去皇上寝殿,参汤养心汤也都要备好的!”

  难得这样的关口,她却没有着急乃至失了章法。

  等到康熙被人带回来的时候,已是万事俱备,太医一群涌了上来,其勒莫格转身的瞬间匆匆对娜仁道:“确实有‘刺客’混进了太医们的驻地,许是看不上这群‘文弱书生’,派去的人不多,都被拿下了,不过嘴很硬,没问出什么。”

  “也问不出什么,没准儿过一会,就要传来他们服毒自尽的消息了。”娜仁眼神冷厉得吓人,康熙一身是血地回来,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她也吓了一跳。

  福全、常宁两位也负了伤在身,皇后指了两位太医过去给他们疗伤。这二人不同于康熙,无论太医是不是鳌拜的人,都会尽力医治,故而皇后并不担心,只攥着帕子站在落地罩帐子下,盯着给康熙诊治并清洗伤口的太医。

  听到太医说:“出血虽多,却未伤及心脉,好生安养,便能恢复如常。”唐别卿说着,又从药箱中取出丸药,与诸太医看过,对皇后回道:“现下,微臣与皇上用止血通络的丸药,再以针刺止血,开一方养心汤……”

  “养心汤有。”皇后忙道:“小茶房备着的,还不端了来?”

  唐别卿道:“既有,便用养心汤送服此丸药最好。”

  一番忙乱之后,总算将康熙的伤势处理好了,几位太医下去商讨方剂,娜仁见皇后站在床旁滴着泪拧帕子,走过去轻声道:“索中堂在外,许是有话要与娘娘说,也过膳时了,命厨房备些简单点心,为了寻皇上,都忙乱一上午了,且先给前头诸位大人送去。再有,听太医说,皇上这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醒来的,您一时着急也无用。”

  皇后道她说的是,将手中的帕子拧干递她,左右看看,又问:“佛拉娜呢?”

  “她去看太医们开方了。”娜仁指指床上,“她贯来胆气弱,那样大的一个血窟窿,把她给吓坏了,方才哭得什么似的,又怕耽搁太医们针灸,强忍着没出声,这会又不放心,想是要再细问问。”

  说着,又道:“昭妃被人叫了出去,张氏她们也退下了。”

  皇后握住娜仁的手,似是微微有些感慨,恳切道:“今儿多亏有你,不然本宫真要自乱阵脚。你在这看着皇上,本宫出去看看?”

  “好。”娜仁轻轻答应一声,目送皇后离去。

  康熙这一昏睡就过了一个日夜,当夜又起了热,烧得额头滚烫,皇后与佛拉娜都揪心极了,偏生太医们都说无甚大碍,只开了方子退热,按时给伤口换药,绝口没个准话,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娜仁一见康熙回来,虽然身上带着伤,心里也有了底,还能安慰皇后她们几句。

  当日夜里是皇后与佛拉娜留在寝殿守着,娜仁早起梳了妆,换了衣裳带着人往康熙寝殿去,迎面正碰上皇后打里头出来,忙要欠身。

  皇后没等她行全礼,便将她扶住了,道:“无需多礼。”

  她脸色憔悴,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此时轻叹一声,道:“热倒是消下一些,只是迟迟未醒,我先回去梳洗一番,你进去看看,佛拉娜还在里头守着,你劝劝她。保不准几时皇上醒了,她哭得眼睛肿得核桃似的,皇上见了又要心疼。”

  又道:“本宫洗漱一番就过来,慧妃可用过早膳了?”

  “未曾用过,本想让人传膳在这边,怕您与佛拉娜也没用过。”娜仁摇摇头,皇后微微一笑,道:“慧妃有心了。”

  昨儿那一遭过去,她对娜仁的态度便不一样的,话里话外隐约透着亲近,神情姿态更为自然,娜仁投桃报李,自然没有对她酝酿高贵冷艳的气质。

  娜仁进去的时候佛拉娜正在床头拧巾子,凉水浸过的手巾叠了几叠,换了康熙额上敷着的巾子,听见娜仁进来的响动,她回身一看,轻声道:“你来了。”

  她还穿着昨儿的衣裳,脂粉半消,神情恍惚,发髻微微有些松散,一身都是说不出的狼狈,眼睛果如皇后所言,肿得核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