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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2)





  柳余涵问,“不是为情所困?那你如何又摆出这副丧气样子来?”

  思归想一想道,“虽不是与美人失之交臂,但勉强也能算是为情所困吧。”被情人给拖累了,也算是为情所困吧。

  赵覃嗤道,“上回还能抱怨几句,这次连抱怨都懒得抱怨,我看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别搭理他,估计过会儿他自己就好了。”

  思归听了这话真是满肚子的苦水,赵覃这么说正是说反了。能拿出来和朋友抱怨说笑的其实都不是大事,真正伤心的事情又如何能拿出来说笑?

  她这一次真是被苻祁伤得透彻,若是葛俊卿因此死了,那即便她心胸再宽广,风度再卓绝也不可能再继续与苻祁在一起!

  一想到陛下那在她心里已经是天下第一美的音容笑貌,丝丝苦涩就泛上心头,难道她的人生还不够跌宕起伏,还需再去尝一尝那传说中情殇的滋味才算完满?

  心中烦乱之极,不光是气愤苻祁的作为,还有深深的不舍痛楚,动了真心后却不得不放弃,老天爷这是玩她呢吧!

  偏偏赵覃个没眼色的还在一旁叽里呱啦地大放厥词,“我有一个能惊掉人眼珠子的消息,虽然有点惊悚,但是千真万确,你们要不要听?”

  众人都知道小侯爷消息灵通,经常能说出些轶闻密事,于是一起感兴趣道,“自然要听,你赶紧说说。”

  赵覃摇头晃脑,十分得意,“你们知道不?原来大家都搞错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思远与燕落公主争抢陛下之事根本就是错的离谱,实情是陛下和那位美貌公主抢莫思远!!!”

  这消息果然惊悚,赵覃说出来后,筷子酒杯,噼里啪啦掉落了一桌,连思归都回了神,瞪大眼,“你造谣生事吧,这事儿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赵覃气道,“你才造谣!我赵小候爷的包打听是白叫的吗,事情是这样,这样,这样滴————”

  众人听罢一起朝思归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思归忧郁,“唉——————”

  ☆、第一百零九章

  率领朝廷大军在丹东平定两王叛乱的穆将军捷报频传,连战连胜,只用了两月时间就将叛军逼出了丹东境内。

  珉王,蜀王带领残军各自退回自己的封地负隅顽抗,要与朝廷大军做最后一搏。

  与两王私下里素有往来的百夷终于是坐不住了,派出百夷藤象军逼近了大擎扈崂关。

  只是两位叛王这边的形式极不乐观,很有转瞬既败的可能,所以百夷的大军到了扈崂关外就按兵不动,看样子是还想再观望观望。

  大擎对此早有防备,因此没有多耽搁,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早间,便当朝宣旨,派出了元辰大将军率领早已整装待命的西路五万人增援扈崂关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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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散后,武毅营提督莫思远行色匆匆,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

  宋中丞匆忙赶上,“莫提督慢走!”

  思归站住,回头问,“宋中丞有事?”

  宋中丞道,“莫提督,赤纳国的燕落公主对你十分青睐,情意款款,你如何忍心让人家失望而去?”

  思归诧异,“那怎么办?宋中丞难道想让我甩了陛下,然后去和燕落公主相好?那——那位公主确是个美貌火辣的尤物,若能与她相好我其实也没太大意见。不过我如去应了燕落公主岂不辜负了陛下,成了三心二意,薄情负心之人?这如何使得?此事自然万万不可!宋中丞德高望重,乃是当代大儒,怎么反来劝人做此等见异思迁的事情?!”

  宋正言被她噎了一下,轻轻咳嗽两声,“莫提督会错意了,本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思归问,“那宋大人是何意?”

  宋大人正被她一段听似义正词严,其实内中涵义很有点问题的话绕得头晕,定定神才道,“现如今我大擎朝境内局势纷扰,两王在丹东的叛乱至今尚未平定,百夷又在南疆虎视眈眈,因此上禁不住腹背受敌,更需维持住与赤纳国的关系才是。”

  思归挑眉,“宋大人要我为此甩了陛下,去逢迎赤纳的燕落公主?”

  宋正言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心道你是个宦官,那公主年幼不懂事,一时热血上头才看上你,她爹可不年幼无知,赤纳国国主本想让女儿嫁我大擎陛下的,忽然变成带个宦官回去,还不得恼羞成怒了!

  顿一顿,又在心中措辞一番,将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又再润色的婉转几分后才把今日来拦住思归的目的说了出来。

  思归要事急着离开,但看在宋中丞是朝中重臣又曾是苻祁老师的面子上,站定了洗耳恭听。耐心听完后明白过来:宋中丞的意思是要自己以大局为重,舍弃小我利益,这边劝陛下莫要任性,还是考虑考虑纳了燕落公主;那边赶紧派人送出信儿去,一向赤纳国太子道歉,二是在燕落公主面前说说苻祁的好话,劝她回心转意。

  宋中丞言道,燕落公主乃是赤纳国国主最宠爱的女儿,也是赤纳国太子唯一的同母妹妹,炫铭太子对她的关爱,这一月来大擎的众人有目共睹,这二人只见兄妹之情甚笃,绝假不了!因此只要陛下将她迎进后宫,封个贤妃或是淑妃的封号,那就能保证大擎与赤纳国这一代并下一代两代国主间的和睦关系。

  而莫提督你是个宦官,与陛下继续暧昧不清下去,总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必然留下个千古骂声!这又是何苦?老夫的老眼尚未昏花,能看出莫提督你本性刚正卓傲,并不屑于靠这种歪门邪路来博得功名富贵,不若大义撮合了陛下与赤纳公主,还能乘此机会抽身,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思归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答道,“宋大人,下官明白你的苦心,只是此等作为有悖我做人的宗旨,所以恕难从命!”

  宋正言差点晕倒,劝你不要做佞臣有悖你做人的宗旨?!

  强忍想要揪住思归衣领问问他‘你做人的宗旨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的欲望,耐心道,“莫提督,本官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大义当前,私情还当放一放为是。”

  思归却道,“自古来,孔子讲仁,孟子谈义,‘仁义’二字便是君子立身的根本!只是讲仁时可以大讲特讲,谈义时却需慎之又慎。”严正了神色问道,“敢问宋大人‘義’字如何写法?”

  宋正言一愣,顺口答道,“我字头上一个羊。”

  思归挑起眉毛,沉声追问,“何意?!”

  宋正言隐隐觉得他气势逼人,虽不明所问何意,但也不由自主严肃了神情答道,“义字,从我,从羊。‘我’乃兵器,又表仪仗。仪仗者王者出行护卫所持之旗、伞、扇、兵器,乃是众望之所归,众心之所向;‘羊’表祭牲,善美。因此‘義’字一解为由我献出最为善美之物;又解为为了心之所向,胸中大义而献祭杀戮,纵有牺牲也在所不悔。”

  思归道,“不错,因此‘义’字发展到极致便有了义无反顾,义不容情,大义灭亲之说。所以下官以为谈‘大义’之时要慎之又慎,否则灭过亲之后却发现灭错了,这要如何自处?以一己之鲁莽狭隘偏激,擅自害人性命,害的还是亲人之性命,这等禽兽不如的可怕事做出来后只怕自尽都不足以谢罪。”

  宋正言有些明白思归的意思了,“莫提督此言也有些道理,做事之前谨慎些自然是没错,老夫在向莫提督提出此议之前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定然没有问题,莫提督尽可放心。”

  思归反问道,“宋大人深思熟虑出来的‘大义’就是牺牲燕落公主一个纯真少女一世的幸福,将她骗回来嫁给一个对她根本没有兴趣的男子?然后便人质一般留在大擎,作为与赤纳国邦交和睦的筹码?!”

  宋正言蹙眉,“莫提督此言差矣,乃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赤纳国与我大擎交恶,打起仗来,那不免有数万生灵涂炭,燕落公主一人与数万大擎朝百姓孰轻孰重?”

  思归火气上涌,“燕落公主是赤纳国人,没有义务为了大擎朝的数万百姓毁去自己一生!况且将一国边境的安危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未免太过儿戏!据我所知,史上没有哪一位有野心的外族国主因为娶了或者嫁来一位公主就放弃入侵我大擎疆域的狼子野心!宋大人难道就敢保证燕落公主嫁给陛下后赤纳国这两代国主定然永不会再和我们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