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快坐，有什么事情，您老吩咐就好了。”徐思玥甜甜的笑着，让老者觉得很是满意。

“经过我们商量，我们答应了，只是现在我们不能签，要等到晚上的时候。

你们也知道，我们都是些老东西，在家看看门而已，真正能够做主的都在大海上呢。”老者对着陆晟泽说道。

陆晟泽和徐思玥想想，也明白渔村中能当家做主的男人，这个时间必定都在大海上，留下的老弱妇孺也确实都是些不能做主的。但总算是将事情定了下来，也很不错了。

此刻到渔民收工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为了减少来回的路程，徐思玥和陆晟泽两人没有离开渔村，而且在海边漫步。

清凉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柔软的沙滩，陆晟泽脱下了皮鞋，挽起了裤管，在沙滩上走着，徐思玥则是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老实的回答我。”陆晟泽转头看着徐思玥说道。

徐思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恨我吗？”陆晟泽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

眼神一直盯着徐思玥，陆晟泽此刻突然间很想知道徐思玥心中的答案。

当陆晟泽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你是笨蛋吗？还用的着问？”陆晟泽心中自嘲道，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刚才怎么就那么想要问这个女人这样愚蠢的问题。

这些年他将徐思玥留在自己的身边，给予她的羞辱，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将自尊和尊严践踏到了尘埃里。

如果不是恨得话，徐思玥也不会选择用那种极端的方式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于将自己最为珍视的亲人都放弃了。

但是他心中隐隐间还是有些期望，他看着徐思玥心中忐忑。

“恨。”徐思玥想了想，面无表情的回答。

“没错，我恨你恨得要死，如果不是我的爸爸和弟弟在你的手里，我甚至都想杀了你。”徐思玥继续的说道。

陆晟泽听着徐思玥的回答，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也没有生气。

只是明明知道只这个结果，陆晟泽心中却还是有些失望，求而不得，从十几岁的年少情怀到现在，他已经分不清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爱是恨。

“那你呢？恨我吗？”徐思玥同时也问着陆晟泽。

两个人在沙滩上坐下，中间保持着一段距离，显得有些生分，但是还没有疏远。

现在的他们两人都是不温不火，安静的出奇，问着这些关于仇恨的问题，像是旁观者。

“恨，同样，也恨的要死，我恨不得将这个世间所有的羞辱和灾难都报复在你的身上，我要你得到最痛苦的惩罚。”陆晟泽直接了当的说道。

眼神中没有仇恨，声音平淡的有些出奇。

徐思玥转头看着陆晟泽，陆晟泽也看着徐思玥，突然间，两人笑了起来。

“后悔吗？”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着彼此。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依然会如此选择。”徐思玥说道。

“我也是。”陆晟泽的回答与徐思玥如出一辙。

两个人看着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带着笑意，但是在彼此瞳孔的深处，都看到了一抹苦涩。

命运就是如此的神奇，将两个人推到了对了的边缘，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开诚布公？”徐思玥的手将海风吹到额前的长发捋了捋，看着汹涌的大海说道。

“算。”陆晟泽沉默了一会说道。

“互相伤害愉快。”

良久之后，徐思玥对着陆晟泽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着那只白皙的手腕伸到自己的面前，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历历在目。

陆晟泽的神色有些怅然，思绪回到了那个夜晚。

他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把身边这个女人送到医院的，但是有一点他知道的很清楚，那就是在见到徐思玥割腕晕倒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知道，这个女人不能死。

“互相伤害愉快。”

陆晟泽犹豫了一番后，同样是伸出了自己的手，与徐思玥握在了一起，很是用力，就像是两个生意人刚达成了一项重要的合作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