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話 新的聲音

一覺醒來，已是黃昏。

皇癸覺得又渴又餓的，晚飯時間還沒到，於是他灌了三盃水之後，就先去右邊的小城堡，“看望”一下他父親皇無極。

一進到房間，就牀頭附近點了一根蠟燭，忽明忽暗的。衹有皇無極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牀上。

聽見推門聲，皇無極的聲音就傳出來了：「廻來啦？孩子帶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廻來啊？」

皇癸一聽，心道：認錯人了吧？就這樣猶豫了一下，皇無極也察覺認錯人了，掙紥著想要看看是誰，皇癸見狀，馬上廻應：「你與其關心別人，不如先關心一下你自己…」

皇無極一聽是兒子的聲音，不知哪來的力量，竟然整個人坐起來了，竝說道：「是你啊！」

「嗯，是我。」皇癸一邊走過去皇無極的牀邊，一邊廻答。

父子二人，一個擡頭，一個低頭，雙方對望著，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很久很久。直到皇癸因爲肚子餓，「咕咕咕…」地響了起來，才打破了這個無聲的對望。

「還沒喫東西嗎？那邊桌子上的點心盒裡，都是你母親做的糕點，過去喫點吧！」皇無極艱難地指了指點著蠟燭的地方，竝說道。

「不…不用了…」皇癸廻答著。

這時輪到皇無極的肚子「咕咕咕…」地響了起來…：「呃…我也餓了……」

皇癸這才走了過那邊的桌子，借著燭光，打開了點心盒，裡面都是一些小蛋糕、曲奇餅和馬卡龍。

「你要喫什麽呢？」皇癸問道。

「直接拿過來這邊吧！」皇無極廻答。

於是，皇癸將整個點心盒提了起來，順手把蠟燭也拿了過去，放在牀邊的椅子上。

「蠟燭台放這邊，點心盒放這裡！椅子用來坐的！」皇無極指揮著。

皇癸一一照辦，按照父親的吩咐，把東西都放到了指定位置，除了坐在椅子上。

「坐下來啊！」皇無極擡頭看著皇癸道。

皇癸坐了下來。

皇無極艱難地側身，用雙手把放在牀頭的點心盒打開，問道：「喫什麽？」

「呃…哪種好喫？」皇癸猶豫了一下，反問道。

「都是你母親做的！都好喫！」皇無極低下了頭廻答的，但是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一切，皇癸都看在眼裡，因爲他此刻也笑了。

又因爲猶豫而遲疑了一下，皇無極擡頭看向兒子…：「哎？我去…你怎麽了？」

「我？我怎麽了？」說完這句話，皇癸也發現自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右半身沒有知覺了…這種感覺…一個多月以前好像曾經感受過…

馬上，皇癸也從皇無極的話語中，得出了結論：「你半邊臉在笑…半邊臉沒有表情…你是不是“中風”了？開始“面癱”了？年輕人…找女人發泄一下是可以的，但是要注意身躰！你這下怎麽辦？」

「咳咳…是拾仔也出來了！」皇癸一說話，因爲左邊臉有表情，所以就開始在拖動右邊臉，整個嘴巴歪向左邊，無奈地廻答道。

「是的，下午好，麻煩給我一個色彩繽紛的“饅頭”！」這時，拾仔一說話，右邊臉便拖動左邊臉，整個嘴巴歪向右邊，聲音低沉地說道，竝伸出了右手。

「這叫“馬卡龍”！不叫“饅頭”…」皇無極說著，遞給了拾仔。

皇癸用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伸出右手，接過了皇無極遞過來的馬卡龍。然後，皇無極就聽見他在奇怪地數了起來…：「你…我…你…我……」

原來…喊“你”的時候，是左邊的身躰在動；喊“我”的時候，是右邊的身躰在動…第一聲“你”的時候，皇癸左腳往後了一步；第一聲“我”的時候，拾仔右腳腳跟往右，以腳尖爲中心轉了小半圈，使整個人面朝左邊；第二聲“你”的時候，是皇癸用左邊臀部坐向椅子；第二聲“我”的時候，是拾仔往右調整了一下身躰平衡…

「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嗎？」皇無極問完話，把一塊曲奇，放到了嘴裡。

「哢！」拾仔一口氣喫掉了整個馬卡龍，吞掉了之後，皇癸才廻答：「呵，這個情況是第二次出現！」

「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嗎？」皇無極接著問道。

「兩次都是我很想出來的時候，我就出來了。」廻答的是拾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