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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第147节(2 / 2)


  寒酥微笑着点头:“像做梦一样,我小时候梦想的日子就这样如此。寻一山清水秀之地,远离人群纷争,以山水为伴,读书、画画……”

  封岌望着寒酥唇角的笑,道:“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再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景色。”

  “那你呢?”寒酥唇角的笑略收,眸中带着点小心翼翼地望向封岌。“你能适应山谷里的生活吗?兴许你会觉得无聊。”

  封岌道:“你也可怜可怜我打仗打了十七年,如今闲适静养又有美人相伴,多似神仙的快活日子。”

  两个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寒酥垂下眼睛,继续在画纸上描画封岌的轮廓。

  子簪和子钗从窗外经过,遥遥望见屋内两个人相对而坐,寒酥时不时抬眸望一眼封岌,而封岌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寒酥。

  一方窗口,一片岁月静好。

  子簪和子钗对视一眼,竟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

  不用说,寒酥与封岌的晚膳也是让人送到卧房去。明明出了卧房就是用膳的厅室,可他们两个连这点路也不愿意走,让人将膳食送进去。

  也幸好这宅院宽敞气派,卧房足够大。

  子簪和子钗将饭菜送进去,寒酥与封岌用膳到一半的时候,厨房又送过来一道膳后点心。子钗端着甜果子进去,看见寒酥被封岌抱在怀里,正在喂她杏仁羹。

  子簪的脸唰的一下红透,压着情绪规矩地低头将甜果子送过去,再毕恭毕敬地退出去。

  子钗看出来她脸红得不正常,赶忙追问。子簪吞吞吐吐:“之前只知道将军像天兵天将一样无所不能,从来没有想过他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子簪双手抱在一起对天上刚刚出现的星星许愿——她将来也想要一个像将军那么温柔的夫君!

  寒酥如今体弱,倒也不完全是因为烽火台受伤那一次。原先她起早贪黑地写诗抄书,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本就埋了隐患。如今因这次受伤一下子引发。

  天色黑下来,她再也没精力读书。

  沐浴之后,她身上裹着柔软宽松的袍子。她走到梳妆台前,弯下腰,对镜去瞧脸上的疤痕。

  右脸上的疤痕还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白痕,可惜雪凝膏已经没了。

  封岌从浴室出来望向她,说:“让长灯这次回京,再拿雪凝膏了。”

  他视线下移,落在寒酥的腰身。她纤细的腰陷下去臀线便翘得明显。封岌朝她走过去,在她身后贴上她。

  寒酥刚说话,却因为封岌的贴近而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昨天晚上的记忆不由浮现,寒酥心下有一点慌。她读书很多,不仅看过正经书,也看过不正经的书。

  封岌握住寒酥的腰身,让她转过身来,又轻轻一提,将纤瘦的她放坐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的一瓶香露被碰倒了,乒乒乓乓。

  寒酥转头望向那瓶被碰倒的香露。

  第117章

  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一个接一个被碰倒,它们滚绊在一起,朝梳妆台尽头的墙壁滑去,还有的直接落了地。

  那些没有被碰到的胭脂水粉盒子也跟着乒乒乓乓,哼哼唧唧。

  寒酥攀着封岌的肩,仰着头将下巴靠在他的肩窝。封岌两只手一手托着寒酥的后颈,另一只手撑在寒酥纤细的后腰将人往怀里摁。铜镜映出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滑倒贴着墙壁的一瓶香露再一次颠动,终于摔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却引不起两个人的注意。瓶中的香露水聚成一小滩,浓香的气味儿逐渐蔓延开。

  寒酥抬起头深嗅,是雨浇芙蓉的的糜香,又夹杂着一点青草的潮。

  封岌托在寒酥后脑的手掌慢慢向下滑,移到她的后颈轻轻抚了抚,然后抬起寒酥的脸,去看她的脸色。

  许是因为寒酥刚沐浴后,近日来苍白的脸色显得红润许多。封岌迟疑了一下,不让寒酥离开他,抱着她往圆床去。

  圆床太矮,将寒酥放下时,封岌不得不暂时与挂在他身上的寒酥分开,这短暂的分开让封岌皱眉。

  封岌用力拉拽床幔,窃蓝的床幔潮水般降落,将柔软的圆床遮蔽。

  “嘉屹。”寒酥突然开口。

  封岌立刻抬眼看她,看她的神色,也是看她的气色。他动作轻柔地摸一摸寒酥的脸颊,将贴在她脸颊上的一缕潮发轻轻拂去,低声问她:“怎么了?”

  寒酥望着封岌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再轻轻摇头。“没事。”她说。

  她只是突然想叫他一声。

  封岌对她笑了一下,待若珍宝地亲了一下她的眼睛。封岌大概知道寒酥的心情,她害怕这场重逢是一场梦,亦如他所想。

  天色才刚黑下来,远没有到入睡的时候,寒酥却已经睡着了。她疲乏地偎在封岌的怀里,任由封岌将她抱起来,去浴室重新再沐浴一遍。她半睡半醒着,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封岌的照顾。温热的水流落在身上很舒服,她很快便彻底睡着了。

  封岌看着寒酥睡着的眉眼,无声轻叹了一声。原先他也曾想过等与寒酥成亲之后定要纾个痛快,解去这长时间的克制。可是可惜事与愿违,他总是担心弄伤弄疼她。显然第二次就不会疼的说法并不成立,今日只这两次便担心她吃不消,赶忙结束。

  封岌给寒酥穿好衣裳,抱着她回到卧房。他将寒酥放在圆床上,自己在她身边躺下。时辰还早,封岌没有睡意,他拥在寒酥侧首望着她酣眠时安静的模样。直到后来他有了困意,他拉过寒酥的手,用她的手背在他脸上贴了贴,然后才睡去。

  山谷中白日长夜里短,寒酥体虚每每很早就要睡下很迟才会起。像是要补偿之前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似的,如今每天一半的时辰都在睡着。而她醒着时,也过着饭来张嘴的日子,连路都极少自己走。

  封岌倒是有些不适应这突然闲下来的日子。

  过去多年,夙愿在心身担要职,他时刻戒备忙碌,人即使闲着脑子里也闲不下来斟酌筹谋着。如今突然闲下来,他身体也好脑子也好,只为寒酥。

  第二天,寒酥又睡到半上午才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封岌不在她身边。她抬眸环视,瞧见封岌坐在窗下的一张躺椅里望着窗外。窗外的暖阳照进来,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半边脸照出明亮的白色。

  知他还在,寒酥松了口气,她小臂支撑着坐起身,立刻觉出隐隐的疼。

  寒酥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