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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嫉妒生怒奴颜骨(2 / 2)


  影城里有数条河流,是从外面引水进入,贯通整个影城,城中取水全靠这些人工河流,柳知返抱着比他还大的盆往外走去,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冷笑,“慢着!”

  柳知返听声音就知道是珊瑚,他低声说道,“珊瑚姐姐有什么吩咐吗?”

  “哼哼,小嘴儿倒是挺甜,你要是女人的话整个沧帝城的男人恐怕都得拜倒你这张小甜嘴儿上!”

  柳知返皱眉,“知返自认没有任何不当之处,珊瑚姐姐为何总是与我作对,难道知返有什么地方让姐姐不满吗?”

  “你活着就让我不满,凭什么我侍奉主人这么多年,可你刚一来就又赏你衣服又赏你银子的,主人的恩宠凭什么要分给你这个狗东西!我就是看不顺眼你那副任劳任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饶,你还不到十岁,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害怕!你应该嚎哭求饶,求着我保护你才对。”

  柳知返嘴唇动了动,半晌才说道,“知返自幼不会哭泣,知返一介男儿身,亦不需姐姐保护----”

  珊瑚好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故事一样仰头笑了起来,“一介男儿身---你只是主人的一条狗!”她指着地面说道,“这屋子收拾的不干净,重新收拾一遍!”

  他点点头,放下木盆重新仔细地将屋子打扫整理过,珊瑚却堵在门口再次一指,“我还是不满意,给我重新打扫一遍!”

  柳知返沉默了片刻,低着头皱着眉,随后叹了口气,又重新整理一遍。珊瑚说道,“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我在耍你吧!”

  见他沉默不语她又说道,“跪下求我,我今天就放过你。”

  “我只跪给萧落主人!”

  “哈,还真忠心呀,竟然敢直呼主人之名,不过主人已经去了苍鹭山,别指望今天有人保护你。”她挽起袖子,发出冷漠的笑声,“主人回来了,知道我因为你干活不认真而教训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她露出残忍的笑容,手上一层浅浅的白气萦绕。

  柳知返站着一动不动,看似已经被吓得呆住,然而他体内此时却已经仿佛沸腾的开水一般,绯云诀大周天运转,黑紫双色劲气从玄府汩汩涌动,经脉中的劲力推着阴冷冰凉的劲气到达双手。“真的要出手吗?”柳知返心里犹豫着,“我能打赢吗?”

  “我受够这些屈辱了不是吗?----”

  珊瑚不知道柳知返身体中的变化,已经一步踏上前,萧落的女奴们也都有不错的修为,她会定期指点她们修行法诀,所以珊瑚可不是柔弱女子。

  这时门外一个人闯了进来,看到珊瑚正要出手,急忙喝止,“珊瑚,你要干什么?”说着扑上来一把将柳知返搂在怀里,“你要杀了他吗?他小小年纪怎么受得住你的寒冰劲!”

  珊瑚眼中杀机顿时消散,心想自己真实一时昏了头脑,要是这狗东西真的被自己杀了,恐怕主人回来定要自己偿命,连她们三人都要跟着受罚。

  她脸上寒冷消散,化作笑意,“玲珑,你太紧张了,知返干活不用心,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既然你来了那就算了!”

  玲珑皱眉看着她,寒声说道,“珊瑚,主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珊瑚耸肩一笑,玲珑关心地问道,“知返,你没事儿吧,身体怎么这么冷!”她觉得怀中的柳知返就像一块冰一样,柳知返摇了摇头,“我没事,珊瑚姐姐只是在督促知返而已,我要去洗衣服了!”说着抱起木盆向外跑去。

  昏暗的河边,上面的透光孔投下微弱的光线照在河面,只能看到几抹波光粼粼,仰头看去,透光孔就像一方狭小的天空,下面影城里的居民都像井底之蛙一样,从小小的孔道看到外面天空飘过的云彩霞光。

  柳知返搓洗着衣物,然后用木棒锤,撒上皂角再次搓洗,循环往复,瘦小的身躯颇为熟练。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从柳知返身后传来,“别和玲珑靠的太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柳知返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洗着衣服,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没有回头,因为就算回头也看不见是谁在说话,那声音也经过了刻意的变声,不过有一样东西却没瞒过柳知返,那股香味儿在空气不是很通畅的影城弥散很远。

  柳知返的记忆力惊人,更何况朝夕相处的几个女人,那冷淡的香气,来自于一个叫做琥珀的女人,他没有说,知道就行了。

  “知返,是你吗?”

  昏暗的屋子里,苑娘轻轻唤道。

  “是我!”柳知返出现在油灯下,手里拎着一坛稀粥。苑娘坐在床上,仅有的一只手正艰难地手脚并用缝制一件衣服。看到柳知返才露出一点笑意,“想不到我一个大人还要你养活了!要是你年纪再大一些,我还有方式偿还一二,但现在这样让我怎么还你。”

  “你活着就是偿还我了!”柳知返淡淡说道,将瓷坛放在桌上,倒了一碗送到床边。

  苑娘笑了笑,“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说话跟大人一样!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在父母膝下撒娇玩闹才对!”

  柳知返难得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说道,“父亲说我娘生我时本在七月,结果园中的果子就提前成熟了,所以我天生就早熟了些!”

  苑娘咯咯地笑了出来,然后柔声道,“真不知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竟能生养出你这样的孩子,----知返,你父母何在,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沧帝城影城?”

  柳知返笑容渐渐消失,低头说道,“我不想和任何人谈我父母,所以我不想说!”

  苑娘神色一怔,然后伸出唯一的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是我不该问的,在这种地方,不能和任何人说实话,不过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告诉我吧!我想和你贴的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