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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神入妖心难知返(1 / 2)





  “你还能打吗?”司徒月婵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明明脸因为失血和剧痛而苍白无比。

  柳知返点点头,“只要你还活着,我就能打!”

  司徒月婵微微一笑,她其实心里清楚柳知返身上中的剑比她更多,她能够看到在他身上有几道绿色的鬼气正在侵入他的经脉,只不过柳知返修炼绯云诀将自己的经脉炼的相当稳固,所以还没有被鬼气侵蚀失去抵抗力。

  她轻笑道,“柳知返,你长大了,知道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了!”

  “这不是花言巧语!我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哦?那你想和谁一起死在这里?”她眉毛微挑质问,柳知返摇摇头,嘶声道,“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不想白翎死----”

  和他说了几句话,司徒月婵挺过了肩上伤口最痛的阶段,她站直了身体,和柳知返并肩而立,望着殷厉,没有丝毫畏惧。

  殷厉扔了手中的冥毒玄针,骨剑指着柳知返和司徒月婵,“游戏结束了,你们一个要死,一个要被我带走,是束手就擒还是拼死顽抗?投降吧,跪下向我求饶,或许还能少受点儿痛苦!”

  “你说什么梦话,你这等丑鬼也配让我们下跪?”司徒月婵不屑道,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一只手握着魁罗九,另一只手握着柳知返的手。

  握着剑的那只手有些颤抖,握着柳知返手的那只手则很平稳,即使肩上有一道淋漓鲜血的伤口。

  柳知返拖着饕餮刀,一双眼睛盯着殷厉,他半边脸浮现三道妖纹,和另一侧脸上那道十字形的伤疤相映成趣,伤疤和妖纹都是拜沧帝城凌寒山幻灭洞窟所赐。

  妖纹和一只紫色的眼睛是紫尧的残魂赠与他的礼物,或者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而那道十字形的伤疤,从眼皮下面几乎占据了半张脸,那是司徒樱兰为了逼问他在幻灭洞窟发生的真相,而赐给他的耻辱的疤痕。

  “你别想杀她,也别想带走我!”

  殷厉冷哼一声,不屑而戏谑地看着他,他觉得柳知返此时的行为很孩子气,不管他表现的多成熟,先前的表现让他多惊讶,殷厉觉得此时的柳知返就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只可惜殷厉向来不喜欢孩子,也没有对孩子慈悲的任何想法。

  “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呵呵呵----理由足够,可你有那个本事吗?难道就靠着你那点儿不稳定的彪皇诀?哼!”

  他的眼睛里露出一抹红光,语气悠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彪皇诀和至尊诀之间的不同之处,虽然我不会彪皇诀,但也分得清法诀和妖力,你那半边妖化的脸就是证明,只可惜----呵呵呵,在此处,你的彪皇诀受到抑制根本不能发挥出当初在陈家集那样的力量,否则你早就使用了不是吗?”

  他张开双手,随手将骨剑插在脚下,他身后就是封印着帝释伞的紫色球体,那球体晶莹剔透,像一颗熟透了的葡萄,但里面却不是甜美的汁水,而是无尽纯粹的生死炉死气。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彪皇诀是从哪里得来的,不过在这里你的彪皇诀受到我身后那帝释王伞的压制,根本发挥不出来全部的力量对不对?当真遗憾,彪皇诀乃是上古妖兽之王,生死炉之灵至尊金鬣彪皇的力量,我当真想见识一番!”

  柳知返心中惊讶,想不到这殷厉竟然连这都知道,他说的也的确是实情,如果不是因为那封印松动的帝释伞存在,他早就使用彪皇诀的力量了,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习惯,甚至有些依赖,柳知返不得不承认彪皇诀的确是一种强大无比的力量,即使他只有三朵金莲在灵海玄府丹庭三宫,但却能够发挥出和司徒月婵至尊诀第二重无量天一般的力量。

  然而在这里,一旦他动用彪皇诀的力量,受到帝释伞影响紫尧残魂留在自己意识中的记忆便会瞬间涌现,甚至可能直接让他的魂魄意识崩溃掉。

  不过殷厉虽然知道他的彪皇诀力量在这里受到压制,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压制,他以为柳知返的彪皇诀在这里完全无法施展。

  “没有选择的时候,最差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柳知返语气含糊喃喃道,“我要保护她们,哪怕是向死了一万多年的那只妖兽祈求力量,殷厉,我要和你拼命!”

  他语气阴沉却无比认真,身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开始弥漫,整个生死炉死气受到他身上金光的影响,竟然自发地绕着他旋转,那颗早已枯死的巨大白色树木,上面居然也飘出一缕缕白色的气息,与那些死气交缠在一起,好似黑白两条巨蟒缠绕在一起围着他旋转。

  “我就算魂魄崩溃,或者干脆变成第二个紫尧,也绝对不会任你宰割-----”

  说话间他突然仰头大吼一声,声音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他那只妖化的眼睛透出犹如实质般的紫色光芒,仿佛一道紫色的光柱将天空割裂。

  整个生死炉为之一震,那些死气被他这一声大吼全部震散,就算是死气也终有所畏惧之物,就算死亡,亦不能凌驾于比死亡更古老更强大的力量。

  守御圣器之灵便是超越死亡的存在,柳知返接受了紫尧的残魂,继承了他的力量,那么在这一刻他便是超越死亡之人。

  剧烈的金色光芒汇聚成一阵强大澎湃的风暴,风暴中心就是柳知返,他在召唤彪皇诀的力量,这并不是很美妙的事情,紫尧的记忆开始影响他的意识,让他在恍惚之间开始迷茫起来。

  有短暂那么一瞬柳知返甚至难以分清眼前这一幕到底是万年前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还是万年后在生死炉碎片中发生的一切。

  “紫尧---紫尧--紫尧-----”在他意识深处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召唤,他眼前时而闪过那一张张面孔一幕幕画面让他的意识渐渐陷入迷乱的漩涡。

  紫尧作为生死炉之灵,即使死去万年,哪怕只剩下一点残存的记忆,依然能够勾起生死炉本身的共鸣,那些死气和生气被他所吸引,疯狂地钻入他的体内。

  脑海中的呼唤越来越真切,渐渐变成了死嚎和哀嚎,“你终于回来了----”那个最一开始的神秘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属于紫尧记忆中任何存在,同样不属于被封印的帝释伞,而是生死炉本身残存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