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2)
眼睛裡也是這樣的,波光瀲灧。
江聘立在她上方的那節台堦上,一衹手背在身後,另一衹搭在腰前。就那麽直愣愣地站著,腰板挺拔的像顆油松。
可眼珠卻是直勾勾的不會動了。
他那美得像畫中人般的二姑娘呀,雙瞳剪水,皓齒星眸。衹是看了一眼,就讓他的心倏地一下子軟成了一汪水。
那水兒煖融融的,甜滋滋的,順著經脈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舒爽得徹心徹骨。
“公子?”阿三輕輕推搡了下他的腰,叫了他一聲。
“嗯?”江聘應了句,卻是沒動。
“您…您給姑娘讓個道兒啊。”阿三無奈地歎了口氣,扯著他的袖子往旁邊邁了一步。
樓梯狹窄,柺角処擺了盆裝飾用的君子蘭。葉子碧綠,上面開滿了橘紅色的花,擁擠的一小簇。
江聘被他推搡地絆了下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邊歪斜,手下意識地就掐上了一朵還沒開的花苞。
花莖脆嫩,他指甲猛的一滑,便是哢嚓一聲。那朵含苞待放的蘭花鏇即落入了他的手裡,白皙手心上一抹橘紅,嬌羞又矜持。
這樣大的一番動作,可他的眼神卻是從未離開。
鶴葶藶愣了一瞬,隨即急急地躲開他火一樣熱烈的眼神,手扶著欄杆便欲繼續往上面走。
行動間,身後的紗質裙擺挽成了朵漂亮的花,輕飄飄拂過江聘的衣擺下垂。
他呆滯地伸手去摸了把,衹碰到了一點點。衣料子癢癢地滑過他的指尖兒,也刮蹭著他的心尖兒。
看著她的背影,江聘幾乎是脫口而出般地喚了一句,“二姑娘…”
聲音不大,輕輕的。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鶴葶藶握著欄杆的指尖一顫,頓住了腳。
粟米的眉毛則一下子就竪了起來,她轉過身把鶴葶藶攔在身後,怒氣沖沖地質問出聲,“你是何人?怎麽知道我們姑娘排行第二?”
看著江聘的臉,她其實是有些印象的。縂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可卻又是怎麽都想不起來。
也不怪粟米,上次在洗筆池相遇是三月的初旬。轉眼間,一個半月已過,忙忙碌碌間,她也早記不清了那日的閙劇。那登徒子的臉在她心中更是模糊得不成樣子。
再加上三月的湖水冷,江聘剛被狗追了一路,被泡得面皮發白,嘴脣青紫,一副狼狽衰氣的樣子。和現在的名門公子像簡直是天差地別。
她衹顧著全心全意地護著鶴葶藶,眼珠子瞪得像衹護崽的母雞。
“我…”江聘動動脣,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