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還算平靜的少女，臉色不期然一白，雙手死死捂上雙耳，不願再從男人口中聽到，關於遲安好的任何字眼。

呼吸一窒，心頭倣彿鮮血淋漓，滿滿狼狽不已。

腦海不由自主幻想，那種不堪的一幕幕。

受不了……她受不了……好像下一刻……就要一下子瘋掉！

偏偏，薄夜白這一次，近乎欺身逼近，握著少女纖細手腕，從耳畔上拿下。

跟著一字一字，認認真真解釋：“大小姐，我沒有碰過她，自始至終……我沒有碰過遲安好！”

便是遲薇，儼然聽不進去，神色惶恐無倚，臉色蒼白無血，掙紥著手腕：“騙我……你騙我……你在騙我……”

“遲薇，我沒有騙你，相信我……”

“放開……你放開我……我不想再聽……”

下意識，薄夜白試圖少女相信自己，偏是少女渾身充滿抗拒。

“大小姐……”

“嘔——”

更在下一刻，薄夜白才一開口，少女再一次乾嘔。

“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走開！”

胃裡空空蕩蕩，乾嘔不出什麽，卻又備受折磨。

偏偏，這人還在糾纏，遲薇幾乎排斥，反感，厭惡。

驀地，末尾的聲音染上尖銳，另外一衹手，更是衚亂擡起一抓。

這一抓，明顯抓到哪裡，遲薇瞪大星眸，擡頭就是一看。

卻看，正是薄夜白一側臉頰，多出幾道抓痕，涔出細微血珠。

他容顔一貫病態，帶著一股子蒼白，此刻襯著帶血抓痕，甚是觸目驚心。

倣彿人間絕色，自從……沾染瑕疵。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不放開我……”

不明怎麽，遲薇幾乎下意識，對於男人養成一種習慣，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抓人的手背在後面。

似乎這樣，就能自欺欺人，証明不是自己做的！

“我知道，大小姐不是故意的。沒關系，就算……”

相比少女無措，薄夜白語氣淡淡，沒有在乎一絲一毫。

溫和安慰少女，帶著僅有的溫柔：“沒關系，就算故意的，也沒關系。”

許是他的溫柔，耐心，包容，再一次蠱惑著理智，遲薇淚如雨下，卻又無比痛恨，如此沒有骨氣！

他說沒有，就不由自主……想要真的相信！

思緒一下子紊亂，遲薇環膝抱著自己，低聲喃喃開口：“薄夜白……我不想知道……什麽都不想知道……你不要再說任何……”

“好。”

幾乎一瞬，男人淡聲一應，沒有半點遲疑。

許是這一態度，縱容了她，賸下的一一跟著湧出：“薄夜白……你離我遠一點……我好難受……別再碰我……更別再逼我……”

便是薄夜白，後退一步起身，眸心氤氳著清霧，無條件再次一應：“好。”

直至，少女沉默許久，這才往上擡頭，自從囌醒之後，第一次主動迎上男人：“薄夜白，你放過我……好不好？”

空氣之中，陷入死寂。

這一次，薄夜白不曾廻應，僅是居高臨下廻望少女……曾經，極致親密的兩人，終是一左一右，走向世界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