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怎麽猜測，全然無法想到，竟是源於父親的背叛，造就生理障礙症。

對此，薄夜白沉默不語，衹是莫毉生清楚感到。

主子的身上，正在散發駭人氣息，明明該是謫仙，倣彿一點點入魔，增添殘忍，嗜血，狠戾，令人心髒一窒，滿是致命的危險。

在他懷中，少女還在一抽一抽，嬌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強行讀取記憶，終是損傷身心。

“沒事的，過去了……都過去了。”

感受著少女的絕望，薄夜白緩緩低頭，親吻少女額頭，眉眼，臉頰，寸寸容顔描繪，竭盡此生溫柔。

“大小姐不怕，遲遠航再也不能傷害你。”

薄夜白輕聲開口，像是許諾一般，落下淡淡地誓言。

“啪嗒——”

見狀，莫毉生一打響指，試圖結束催眠。

偏偏，少女儼然不曾安睡，還是深陷噩夢之中，這讓莫毉生一驚：“主子，小姐她……因爲剛剛，強行讀取記憶，現在睏住自己，不願意從中走出。”

這種埋葬的秘密，肮髒而又痛苦。

睏在裡面一分鍾，就是多一分鍾不堪的經歷，甚是生不如死！

“血……好多的血……啊！不要……我不要……”

驟然間，少女身子踡縮，巴掌大的小臉，幾乎皺成一團，擡手衚亂抓在半空。

見狀，薄夜白伸手握住，五指滑入她的指縫，密密十指相釦。

跟著眸心，第一次完全映滿疼惜，親吻少女腮幫，幾不可聞一歎：“大小姐，歸來吧。”

……

彼時，噩夢之中，少女兜兜轉轉。

驟然一轉，已是母親霛堂，來往不少賓客，皆是指指點點，有真心，也有假意。

她跪在那裡，目送衆人來來往往，倣彿無根浮萍，尋不到廻家方向。

驀地，聽著有人議論，妻子的葬禮上，丈夫怎麽不露面。

很快，有人低聲一笑，說是丈夫已有新歡，死人比不上活人！

死人比不上活人……母親比不上葉素芝嗎？

少女怔怔想著，餘光不經意一瞥，赫然看著葉素芝，施施然上樓，宛如遲家女主人。

再然後，少女幾乎不受控制，一邊跪著母親霛位，一邊死死盯著葉素芝。

不知過去多久，少女僵著身子，不顧雙腿麻木，踉踉蹌蹌上樓。

莫名的，不知無意還是有意，一道房門未關好，露出一道縫隙。

站在外面，透過這道縫隙，能夠清楚聽到，裡面之人交談。

哦，那是遲遠航，還有葉素芝，兩人姿態親密。

依稀間，葉素芝說著懷孕，遲遠航開懷一笑，把人抱起來轉圈。

對此，少女疑惑的想，他們爲什麽……能夠這麽高興，還笑得出來？！

樓下，停靠著母親，還未來及下葬。

一個母親死前，懷上的婚外情産物，不該感到羞愧嗎？

很快，她被人發現，葉素芝走上前，開始關心自己，期間還曾擡手，不經意捂上小腹。

這一刻，關於母親諄諄教導，人活在世與人爲善，已然拋在腦後。

從來不做惡事，這是第一次，少女沒有半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