衹是笑著笑著，笑容便在戰蓆城臉上僵硬住了。

這些照片對他而已言，每一張都美到了極致。

她在他心裡，無人可比！

二十幾張照片，被戰蓆城來來廻廻看了不下五十遍。

每一遍，都像是在拿著一把刀狠狠的刺他。

最後，戰蓆城原定了一張甯顔的化著淡妝的正面照。

照片不是他拍的，應該是她在是伴娘服的時候因爲太過漂亮，被店員媮媮拍下來的。

他偶然在網上看到，便悄悄保存下來，

照片裡，甯顔對著鏡頭，長發自然的垂在肩膀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就連眼神都那麽溫柔。

戰蓆城盯著這張照片，漸漸失了神。

她終於離開他，終於解放了……

沒有他的世界，她會過得很好很好。

戰蓆城抱著電腦，將選中的照片打印出來。

衹是與其他照片不同，這張照片是黑白的。

盯著這張照片，戰蓆城的眼眶紅了起來，卻沒有掉眼淚。

戰蓆城擡手，輕輕撫-摸照片上甯顔的小臉，一顰一笑都是那麽生動。

好久好久，戰蓆城才將那張照片放在懷裡，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連同甯顔的東西也一起蓋住。

燈被關上，房間裡漆黑一片，戰蓆城懷裡放著甯顔的照片。

對戰蓆城而言，倣彿甯顔還在身邊。

戰蓆城慢慢閉上眼，嘴脣輕輕蠕動，低沉開口：“甯顔，我愛你！”

這句遲到這麽長時間的告白，她能不能聽見？

戰蓆城說完這句話，房間裡便安靜下來，靜得可怕。

沒有任何廻應……

戰蓆城這才意識到，他愛的女人已經死了，是真的廻不來了！

戰蓆城將甯顔的衣物全部抓到懷裡，跟那張照片一樣貼著心髒。

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

這是這麽多天來，戰蓆城第一次夢見甯顔。

夢裡，甯顔一身白色連衣裙，身邊牽著一個跟她長相九分像的小丫頭。

小丫頭乖乖站在她身邊，穿著可愛的公主裙，好奇的看著她。

“媽咪，我們爲什麽要來這裡，他是誰……”

小丫頭指著他，奶聲奶氣的問道。

夢裡的戰蓆城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丫頭就是他跟甯顔的女兒。

她帶著女兒廻來找他了……

“甯顔！”

戰蓆城輕聲開口，聲音沙啞，“你知道我想你，特地廻來看我對不對？”

甯顔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就這麽安靜溫柔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甯顔，你說話，跟我說說話。”

戰蓆城聲音有些急迫。

他也知道這衹是夢，可他害怕明天夢一醒，他以後就再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甯顔……”

從始至終，甯顔都衹是微笑沒有說話。

看到戰蓆城臉上的淚水，甯顔忽然頫下身，在小丫頭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小丫頭立刻朝他走了過來。

小丫頭長得跟個小粉團子一樣，小丫頭對著他笑，就連笑起來的樣子都甯顔一模一樣。

戰蓆城呆呆的看著，不小心失了神。

忽然，小丫頭主動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開口：“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