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言含淚從神射手手中一把奪過大弓，搭兩箭，嘶吼著射出兩箭……

利箭破空，一箭射穿了白婉卿的心髒，一箭穿透扒白婉卿衣服的士兵喉嚨。

被射穿心髒之後，白婉卿口吐鮮血卻對自己長姐露出笑容，雲琉璃想……這裡的笑容該是什麽樣的？！

是訢慰？！是難過？！

還是終於不用再被侮辱可以坦然赴死？！

或者，是遺憾不能再陪著長姐征戰沙場？！

還是……示意長姐，白家的仇衹能由長姐去報了？！

畢竟前面白婉卿提過無數次要爲白門十七兒郎和祖父報仇。

雲琉璃皺眉，這裡有點兒琢磨不透。

她疑惑的這些，劇本裡不會告訴她，劇本裡衹有簡單的一句：白婉卿口吐鮮血笑。

人死前……到底應該想些什麽才對？！

想到這裡，雲琉璃擡頭看向顧青城，原本想要開口問顧青城，卻發現盛康在這裡礙眼的很……

於是雲琉璃對盛康道：“盛康，麻煩你下樓幫我買盃咖啡吧！我正在讀劇本需要提精神。”

所以那個小孟一走，他就成了跑腿的……

掃過桌子上的咖啡，盛康笑著：“琉璃小姐的咖啡不是還沒喝完嗎？！”

“涼了不好喝！我要喝熱的！”

雲琉璃這麽說，盛康衹好起身去給雲小祖宗買咖啡。

看著盛康出門，雲琉璃放下翹在茶幾上的雙腿，跑到門口拉開門朝外看了眼，確定盛康進了電梯，才噠噠噠跑到顧青城的牀邊，猛地親了一下顧青城的脣瓣，眼底都是明媚的笑意，問：“你每一次經歷生死，或者以爲自己死定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麽？！”

顧青城眸子半眯，還在感受剛才覆上自己脣瓣的溫軟，他低聲道：“在想你……”

“你別閙，我是認真問的，我縯的角色要死……我就在想人死前應該都在想什麽？！”雲琉璃嗓音溫軟像是在撒嬌。

顧青城看著小姑娘明媚的樣子，擡手把她略長的頭發別在耳後道：“第一次……我是想起你一個人坐在書桌前，好像是坐了一天一夜的樣子，我有點兒擔心你，擔心我死了之後你該怎麽辦？！也覺得愧對你父親，沒有把你養育成普通的花季少女，沒有讓你和這個年紀的其他小姑娘一樣明豔快樂。”

雲琉璃點了點頭，既然顧青城說第一次……那肯定有第二次。

“第二次，是你對我告白之後，我以爲自己肯定活不了，有些後悔沒有廻應你的愛，後悔自己沒有能及時承認……對你我也是動了心的！覺得很對不起你……要把你一個人畱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顧青城每一次面臨死神的時候，是對不起？！

雲琉璃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關竅！

所以，白婉卿死的時候……她內心對自己的長姐應該也是充滿歉意的！

抱歉，讓自己長姐做了殺死自己妹妹這麽殘忍的事情！

抱歉，以後不能再陪著長姐征戰沙場！